当兵刚下到连队的时候,白天,出了学习兵器学,就是上雷达车进行实际操作。两眼一睁忙到熄灯,这不是一句空话。用连队干部的话讲,你们现在正是青春期,不能让你们有闲暇时间,胡思乱想。必须严肃紧张起来。
晚上点名后,连里也没有电视机,六点半到八点休息时间,还有一段自由活动时间。可以请假下山,去村里的小卖部,买些生活必需品,和香烟火腿肠面包之类的。山路也不长,也就一百多米。
连里规定,不允许战士们互相串班聊天。晚上这个时候,就可以和老乡去营区里散布聊聊天。
记得有一个星期天,班里的战友,随意的躺在床上说着话。我发现一个老兵的床铺下,有一本刊物。拿过来一看,是一本解放军文艺刊物。问了老兵后才知道,部队为我们每个班,定了一份空军报,每个连定了一本解放军文艺刊物。
至于报刊是文书去邮局取的,还是团里直接送来的。就搞不清楚了。因为复员后,很想看解放军文艺刊物。可是由于保密规定,刊物是不对地方发行的。
由于部队休息时间,没有其他娱乐活动。只有两副单双杠,战友们也很少去玩。有一个篮球架子,玩的时候,稍不注意,球就撇山下去了。
只要报纸和刊物一发到班里,等连干部,班排长和老兵看完后,我就急忙拿过来,细读起来。从中吸取营养,便于自己健康的成长。
政治处主任在我连,整顿连队作风时,亲自打扫食堂,擦拭饭桌。我向团里小报投了稿,结果发了两篇。后来,在宣传股干事的指点下,尝试着向空军报和解放军文艺投稿。结局都是石沉大海,没有音讯了。那时写的作品,很是幼稚。也不讲究提炼生活,而是平铺直入。没有跌宕起伏的内容,没有引人入胜的故事。
当我读了军旅作家刘兆林的中篇小说索伦河谷的枪声时,感觉到很震撼。这篇文章发表在解放军文艺1983年第八期上。读完小说后,我是爱不释手,连续读了好几遍。
当时部队,对于战士和当地姑娘搞对象,是绝对不允许的。可那个年代,想禁是禁不住的。我当兵三年,就知道战友们复员后,回到驻地成家的就有十多位。
而索伦河谷的枪声里的主人公,指导员冼文工,却是因势利导,发现问题后,没有一棒子打死。而是指出问题的严肃性,并且针对性的提出解决方案,令人折服。
八四年我当了班长后,对解放军文艺更是情有独钟。每期必看,而且战友们看完了,和连里干部沟通后,我马上收回来,进行妥善保管。
刊物里的小说诗歌,我非常喜欢阅读。总想尝试提笔写作,又感觉力不从心,不知从何处下手。
解放军文艺这本刊物,陪伴我走过了青春岁月,令我久久难忘。
复员时,指导员知道我喜爱解放军文艺。对我说,不行你把你保管的解放军文艺,带回家去学习吧。点验时,我来点验贴封条。左思右想还是别违反纪律了,我谢绝了指导员的好意。把刊物交给了留队的战友。
一晃退伍回到家乡,四十个春秋了。虽然在报纸和刊物上发表了一些作品。但我仍在努力提高自己。在解放军文艺发表作品,是我梦寐以求的希望。
可以这样说,我和解放军文艺这本刊物,有一世之缘,它在我最美的年华里,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和支持,永生难忘。
唯一的遗憾,是很难再看到这本刊物了。毕竟我是一名退伍老兵了。
2025.6.1
这家伙太懒了,什么也没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