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春归乡记(散文)

陆沉星 2月前 135

在老家待着的时候,心里就像长了草,总惦记着大城市的繁华热闹,一心想着要去见识见识。可真在那灯红酒绿的城市里扎根了,又开始怀念老家那片熟悉的田野,还有那股子泥土味儿。特别是春节一临近,这思乡之情就像气球一样,越吹越大。终于,老板大手一挥放了假,我麻溜地开着我的小货车,油门一踩,朝着家的方向一路狂飙,那心情,简直像脱缰的野马。

一路上,路面起起伏伏,就跟过山车似的。田野里的麦苗在微风里晃悠,活脱脱像一群热情的小粉丝,在跟我招手欢迎呢。巷道里几棵老槐树,就像坚守岗位的老卫士,在寒风里站得笔直。它们可都是看着我们这些孩子长大的,现在还在那儿眼巴巴地等着我们这些游子回家。

走在熟悉的巷道,两边的树枝还在 “睡懒觉”,没完全醒过来呢,可新春的热闹劲儿已经像调皮的小精灵,蹦蹦跳跳地跑来了。鸟巢上,喜鹊欢天喜地地蹦跶着,叽叽喳喳叫个不停,那声音就像在演奏一场热闹的春节音乐会,欢迎着团圆时刻的到来。

春节最让人盼星星盼月亮的,就是和儿时的发小们聚一聚。以前一起在田间撒欢儿跑、在溪边打水仗的小伙伴,现在都各忙各的,分散在天涯海角。可一到春节这个特殊的日子,就跟收到了神秘召唤似的,从四面八方赶回老家,来一场温暖的大团圆。

大年初一,阳光暖烘烘的,到处都是团聚的欢乐氛围。我们这群发小又凑到了一块儿,围坐在一起,天南海北地聊,分享着各自生活里的酸甜苦辣。正聊得热火朝天呢,一个发小跟变魔术似的,掏出两个包装得贼精致的袋子递给我,笑着说:“也不知道你现在口味变没变,随便挑了两身衣服,过年嘛,就得穿新的图个吉利!” 我接过袋子,心里暖乎乎的,这小小的礼物,装的可都是多年不变的深厚情谊啊。

发小家里早摆满了一桌好菜,美酒飘香,好烟也备着,每一样都透着主人家满满的热情。在这儿,可没什么身份高低之分,不管你在外面是大老板,还是辛苦打拼的打工人,都一视同仁,大家都亲热得不得了,心里暖得就像被太阳照着。围坐一桌,大家谈天说地,那些被岁月藏起来的记忆,在欢声笑语里一股脑儿地跑了出来,感觉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事儿。

时间过得那叫一个快,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毛毯,悄无声息地把天空盖住了。可这黑夜也挡不住我们相聚的热情。五彩的装饰把小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煤气火炉烧得正旺,散发着阵阵暖意。初二晚上,我们又热热闹闹地聚在了另一个伙伴家里。屋里,空调和电热炉火力全开,那暖和劲儿一下子就把冬天的寒意赶跑了。桌上摆满了花生、瓜子、糖果,还有红通通的柑橘和小巧可爱的蜜桔,主人家还把新女婿孝敬的好烟,以及本地的特产苹果都拿了出来,每一样都带着浓浓的情谊。

再看看大家的脸,都没了当年的稚嫩,岁月这把 “杀猪刀”,在每个人脸上都留下了痕迹。热菜凉拌摆满一桌,美酒佳肴琳琅满目,大家亲切地握手,问候声此起彼伏。“你在外面过得咋样啊?” 这句简单的问候,在空气中回荡,满是牵挂。大家碰杯喝酒,诉说着相思,倾诉着离别后的点点滴滴。这浓浓的情谊,就像春天的使者,开启了温暖的新篇章。

初三晚上,我去了另一个发小家。一进门,一股说不出的沉重感扑面而来。他的母亲,那位特别和蔼可亲的老妈妈,年前刚去世。以前过年我们来她家,她总是热情地招呼:“孩子们,快进屋坐!” 那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呢,可现在再也听不到了,屋里没了她的身影,感觉空荡荡的,心里也空落落的。

大家围坐在一起,气氛有点压抑。回想起过去在老妈妈身边的快乐时光,那些温暖的画面不停地在脑海里播放。我心里就像打翻了调味瓶,啥滋味都有,不禁感叹生活里总是有这些让人遗憾的事儿。在这哀伤的氛围里,我在心里默默许愿,希望天堂里没有痛苦和烦恼。

离开的时候,这位发小塞给我一个盒子,说:“也没准备啥好东西,这两双鞋子你拿着,路上穿着舒服。” 我推脱了半天也没成功,只好接过这份沉甸甸的心意,千言万语都在这无声的动作里了。

回家路上,年后的鞭炮声还时不时响几声,就像在给发小们的相聚送上祝福。这时候,我心里那叫一个百感交集,发小之间的情谊深似海,可也躲不开生离死别的无奈。

岁月就像个调皮的孩子,跑得飞快,不知不觉间,走亲戚这件事对我来说,都快成了遥远的回忆。我就纳闷了,我们这一大家子到底是结了多大的仇,攒了多少解不开的矛盾,和姑姑家都快断了联系。本应该血浓于水的亲情,就这么被时间一点点冲淡,变得陌生又遥远,想起来就满心惆怅。

每到过节,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感就像决堤的洪水,一下子涌出来,总能不经意地戳中内心最柔软的地方。想起父亲还在的时候,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起,欢声笑语在屋里回荡,那时候的亲情纯粹又热烈,感觉日子永远都是那么美好。现在,那份初心虽然被岁月尘封了,可还在心底的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待着,没被时光磨灭。

终于,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,我咬咬牙,下定决心要打破横在亲情之间的那道 “墙”。我带着小儿子,开着我的小货车,风驰电掣般地跨过雄伟的黄河大桥,朝着姑姑家奔去。

到了姑姑家,我才发现时间这东西太厉害了。姑姑的额头上也爬上了岁月的痕迹,姑姑的孙子外孙们都长成了朝气蓬勃的少年,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,我一个都认不出来了。姑姑还是那么亲切,热情地招呼我们,那熟悉的笑容和关切的话语,一下子就把我心里的紧张和不自在赶跑了,心里感动得不行。

孩子们的世界总是充满活力和欢乐。没一会儿,小儿子就和姑姑家帅气的孙辈们围坐在一起,玩起了狼人杀、纸牌这些游戏。他们在炕上围成一圈,就像我们小时候玩丢手绢一样。大家沉浸在游戏的快乐里,欢声笑语一阵接着一阵,那纯粹的快乐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。看着他们玩得那么开心,感情越来越好,我心里别提多欣慰了。

人生就像一场短暂的旅行,剩下的日子也就短短几十年,一眨眼就过去了。在这匆匆的岁月里,亲情和友情就是最宝贵的财富,得我们用心去呵护,用行动去维持。不管时代怎么变,社会怎么发展,我都想一直守住内心的善良和初心,珍惜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和纯粹真挚的友情,让它们在岁月的长河里一直闪闪发光。

这个春节,我收获的可不只是和发小的深厚情谊,还和亲情重归于好。那些温暖的瞬间,会成为我人生里最珍贵的宝贝,陪着我走过未来的每一个春夏秋冬。以后的日子,我盼着和发小们下一次相聚,也希望和姑姑家还有所有的亲人感情越来越好,让这份爱和温暖,在岁月里一直延续下去。

这家伙太懒了,什么也没留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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